广安配资炒股 那天六叔去捡废品,被一个女人跟了他一上午,后来跟回家当了媳妇_架子车_闺女_日子
六叔生下来患了小儿麻痹症,留下了后遗症,右脚跛跛的,而且两条胳膊不一样齐,走路的时候,跛着脚,甩着不一样齐的胳膊广安配资炒股,总带着些特别的姿态。
因为身体的原因,六叔一直单身,为了讨生活,他拉着家架子车走街串巷收废品,捡废品。
身体不便,挣钱不易,旁人难免觉得他日子难,谁会愿意跟着这样的人过日子呢?
可谁也没想到,这样一个靠捡废品为生的大龄男青年,竟然在捡废品的路上,遇到一个跟着他回了家的姑娘,后来成了他的媳妇。
那天,六叔拉着架子车走过河堤时,草帽檐下的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滚。
他左肩比右肩矮了半截,右手总像被什么拽着似的往胸前勾,右脚落地时总往外撇半寸,每走一步,架子车把就跟着晃一下。
可他吆喝"收废品嘞"“谁卖废品嘞”的声音,比谁都亮堂。
展开剩余88%那天去水车梁收废品,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。
六叔走的累了,摸出车杆上手提袋里的白面馒头,刚咬下一口,就看见村口老槐树下蹲着个女人。
她头发有些凌乱,沾着草籽和泥块,一只单布松松垮垮挂在脚趾上,另只脚光着,脚踝处缠缠绕绕好多草棵子。
怀里抱着根没扒皮的生玉米,正咯吱咯吱啃得认真,玉米 粒的黄浆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六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。
他这辈子听够了旁人无意的议论,见惯了躲闪的眼神,可这姑娘眼里的空茫,比他受过的所有委屈都让人心疼。
"妹子,吃这个吧,我带的有馒头。"
他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,又解开油纸包,拿出用油纸层层裹着的咸萝卜干。
那是大嫂子腌好给他送去的,他每天出来收废品时都带一点,脆生生的带着点辣。
女人抬眼时,睫毛上还沾着泥星子,看了看六叔跛着的脚,又看了看馒头,突然伸手接过去,三两口就把馒头塞进嘴里,噎得脖子伸的很长很长。
六叔赶紧拧开水壶递过去,"慢点吃,还有呢。"
女人喝完水,把最后一点萝卜干渣都舔进嘴里。
六叔问她家在哪,她摇摇头。
问叫啥名字,还是摇摇头。
日头爬到头顶时,六叔要赶路,把布袋里剩下的两个馒头、半袋炒面都塞给她,"我得走了,你......"
话没说完,女人已经跟在架子车后,伸出粗糙的手掌,轻轻推着车帮。
六叔回头看了眼,她推车的力道很稳,掌心磨出的茧子蹭着木架,发出沙沙的响。
"你别跟着我。"
六叔说。
女人不吭声,只是推车的手更用力了些,六叔的架子车突然轻了好多。
到了水车梁,六叔挨家挨户喊"收废品",女人就蹲在车旁等着。
有人端着废铁出来,她跟着站起来,眼睛直勾勾盯着六叔用杆秤称重量。看秤砣晃晃悠悠停在准星上,她突然嘿嘿笑了两声,露出两排整齐的牙。
六叔被她笑得脸红红的,却没赶她走。
收完李家的空酒瓶,李婶偷偷拽他到一边:"六子,这是不是遇到难处了?"
六叔看了看女人没说话,把刚换来的三个钢镚塞进女人手里,她攥得紧紧的。
日头偏西时,六叔往家走,架子车比来时沉了不少,装着半车废纸箱和几个啤酒瓶。
女人不推车了,跟在车后捡路边的塑料瓶,捡到一个就往架子车里扔,捡满一怀抱,就踮着脚往里塞,裤腿挨着架子车尾巴蹭的上面全是泥土,她也不管不顾。
进了村,街坊们都跑出来看。
六叔的脸像被火烧,却把车拉得更稳了。
"六子,这是谁啊?"
有人问。
六叔没回头,直到把车停在自家院门口,才发现女人正蹲在门槛边,手里捏着片从车斗里掉出来的废纸片,小心翼翼地抹平又伸开。
"你到底要干啥?"
六叔卸车时问。
女人抬起头,嘴唇动了动,没发出声音,眼泪却先掉了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六叔叹了口气,转身进了厨房,往锅里添了半碗玉米面,又切了块自家腌的咸菜,往灶台里添了把柴。
火苗挨着锅底,木柴在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晚饭时,女人终于开口了,声音嘶哑。
她说她叫 春花,婆家在山那边的石洼村,生了两个闺女,男人上个月在矿上出事没了,婆婆说她是丧门星,把她和俩闺女赶了出来。
"我就想找个能让闺女活命的地方。"
她说着,筷子上的玉米糊糊洒在桌上,赶紧用手抹起来往嘴里送。
六叔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,闷闷的疼。
他想起自己爹娘走得早,这些年一个人冷一口热一口的日子,想起冬夜里没人给暖的被窝,想起生病时没人递的热水。
"你要是不嫌弃......"他挠了挠头,耳朵尖发烫,"我这儿虽穷,但有我一口吃的,就有你娘仨一口。"
春花抬起头,眼里散发出了光芒,亮得像落了颗星星。
过了半个月,六叔请村支书做证,在家摆了两桌席。
没买啥好菜,就是几个嫂子杀了只自家养的老母鸡,街坊们送来些鸡蛋和白面。
六婶带来的两个闺女,大的叫大妮,怯生生攥着妹妹二妮的手,躲在六婶身后。
六叔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酥糖,剥开糖纸递过去,大妮犹豫着接了,飞快塞给妹妹一块,自己却把糖纸叠成小方块,小心翼翼揣进兜里。
婚后的日子平平淡淡,普普通通,却暖得踏实。
六叔照旧每天出去收废品,只是出门前,六婶总会把馒头和咸菜用油纸包好,再往他水壶里掺点盐。
她说:"天热,加点盐去去火。"
她把三间土坯房扫得干干净净,墙角的蜘蛛网都用长竹杆挑了,还在院子西边种上了三棵葡萄树,葡萄树下种了一片片小叨红,粉的,红的,单瓣的,双瓣的,开的鲜艳艳的。
大妮和二妮跟着她下地薅草,回家就帮着择菜。
有回六叔收工晚了,远远看见自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,在暮色里直直地往上飘。
门口两个闺女踮着脚张望,六婶站在她们身后,手里攥着块擦汗的蓝布巾,看见他的影子,三个身影都往这边跑,二妮跑得急,摔在地上也不哭,爬起来接着跑,小辫子一甩一甩的。
来年开春,六婶生了个小子,六叔给取名叫保锋。
保锋满月那天,六叔特意买了斤五花肉,六婶炖了锅红烧肉,肉香飘了半条街。
大妮和二妮盯着锅台咽口水,却懂事地先给六叔夹了块带皮的肥肉。
六叔看着碗里的肉,又看看桌边三个孩子的笑脸,眼眶突然热了。
他这辈子听过太多"你这辈子算完了"的话,可此刻嘴里的肉香,比任何承诺都实在。
如今六叔的架子车换成了电动三轮车,车厢里总放着三个小板凳。
周末时,大妮和二妮会跟着他去镇上,帮着整理废品。
大妮会算算术,总能把废品的斤两算得清清楚楚;二妮嘴甜,见了人就喊"爷爷""奶奶",镇上的人都爱把废品留给六叔。
六婶把地里的活儿打理得井井有条,还在大门口种了两排向日葵。
夏天开花时,金黄的花盘齐刷刷朝着太阳,像一串小灯笼。
六叔收工回来,总能看见春花在向日葵底下择菜,保锋趴在她背上,手里攥着朵小黄花,大妮和二妮在旁边追着蝴蝶跑。
前阵子回老家,正碰见六叔在村口修车,六婶端着碗绿豆汤过来,用围裙擦了擦他额头的汗。
大妮考上了县里的高中,放假回来就帮着看弟弟写作业。
二妮跟着六婶学做针线活,说要给六叔缝双厚鞋垫。
六叔笑着说:"闺女说了,将来要考医科大学,给我治腿。"
六婶在一旁听着,偷偷抹了把眼睛,嘴角却扬得高高的。
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六叔跛着的脚投下的影子,和六婶的影子紧紧挨着,像两棵根缠在一起的老槐树。
风里飘来向日葵的清香,还有远处传来的保锋的笑声,清脆得像风铃。
我突然明白,幸福从来不是啥惊天动地的大事,就是有人给你留着一盏灯,一碗热饭,还有无论多晚回家广安配资炒股,都有人在门口等你的那份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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